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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課,我們就不講課,隨便聊聊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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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師,聊什麽呢?”同學開始躁動。

“我們來聊聊化學教一些什麽。”化學老師話音未落,同學們拉聳著腦袋,像是午夜的向日葵。化學老師繼續說道:“我們化學呢,教的就是兩個字:反應。其實,我們人啊,一輩子就是一場反應,跌宕起伏。從我們呱呱落地那一刻起,我們就不可避免和別人發生反應。我們在這個社會就像一個原子。我們一般會先跟我們的爸爸媽媽反應,就這三個原子就組成了一個家庭,每個家庭又生活在一個小區裏,化學上就把這個家庭叫做了分子,把這個小區叫做晶體。隨著年齡的成長,我們會遇見越來越多的原子分子,進入高中以後反應也就會越來越劇烈……”

“老師,我們聊一點別的吧。”李鴻燦陰陽怪氣的地插嘴。

“那聊什麽呢?”

“我們要聊很黃很暴力的。”男生開始喧嘩。

“你們在宿舍都聊一些什麽呢?是不是都在男生談女生,女生談男生啊?”化學老師正經問道。

一片竊笑。

“以前我們談戀愛的時候,喜歡鄰居家的阿妹,天天趴在圍墻偷看她洗衣服。偶爾寫個小紙條,包著石子偷偷扔到她腳邊。一封情書寫了一兩個月,然後拿著這封情書在他們教室門口走來走去。走了一兩個月終於逮到機會她不在位置上了。慌慌張張將情書塞進她的抽屜裏,又等她回信等了好久。到你們爸媽談戀愛的時候,恢覆高考了,可以上大學了。大學裏整個宿舍樓就一部電話,找心儀的女生就跟找首長一樣,打過去跟樓管阿姨說,阿姨,我找婷婷。結果整棟宿舍十幾二十個婷婷都來了。你們班有沒有叫婷婷的啊。站起來給我認識一下。”

郭婷婷站得僵直,膀大腰粗的她像只大笨熊。

她一站起,椅子碰得後面的桌子微微傾倒,可能是太胖了。幾咎發絲在空中淩亂,隨手一紮的頭發油膩得仿若沒有梳洗過。當她三更燈火五更雞認真讀書的時候,青春老人也辛勤不辭辛勞地在她臉上播種著青春痘。

她不適應眾人的目光眾人的目光,通紅的青春痘仿若要爆掉一般。

“嗯好。”化學老師向郭婷婷微微一笑,問道,“你們班幹部選了沒有?”

“還沒。”

“那你就是化學課代表。”化學老師示意郭婷婷坐下,繼續說道,“哪像你們現在,一個短信過去:我愛你。那女生三秒鐘回了一個“NO”就這麽完了。這說明現在社會的反應越來越快了,我們這種老頭子已經達到穩定價態了,已經無法反應了。你們還正在反應。如果說男生是強氧化劑的話,女生就強還原劑,態。我們生活中處處有化學,你們跟著我好好學,高考化學隨便考。”

“報告,老大。”顏才得站得筆直,敬著標準的軍禮,臉上卻忍不住的笑意。

“什麽事,說!”

“老師,你上學的時候怎麽追女生的啊?”

“追女生啊,當年你鄭老師大學的時候,那把吉他一拿出來,往那操場上一坐……”

叮叮叮……

下課鈴響,打斷了化學老師想當年風華正茂,揮斥方遒的故事。

“施燦月,有人找你。”第一排靠門的同學總是要順便充當門衛。

往門外看去,是早上遲到冒寫班主任名字的男生。許有晴戴上眼鏡,想看清楚,卻只落得一個羸弱的背影。許有晴猜測著他和她的關系。

“那個是施憶嗎?”

“施憶?之前就老聽說,施憶初中在一中,長期年段前十。關鍵是……”顏以若突然眼裏冒出光:“關鍵是,他從不聽課,從不做筆記,上課看課外書,下課跟老師對著幹!簡直是天才啊!”

“聽說他可是MS集團老總的玄孫,知道他為什麽敢跟老師對著幹了吧?”

“哎呀呀,豪門大少爺啊。”顏以若突然直勾勾的盯著施燦月:“他跟你什麽關系啊?”

“難怪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覺。”許有晴心中嘀咕道。

“你們瞎說什麽呢?施憶是啊憶小弟弟啊~”她和施憶因為死亡而相遇,又在死亡中孕育新生。他們漸漸長大, 也有人漸漸衰老。只有古大厝前的石獅子沒有年歲,鎮宅辟邪,不懼死亡。

“他是你弟弟?那你不就是……”

“怎麽上課了還吵吵鬧鬧的。”教室外傳來的訓斥聲,讓施燦月來不及解釋就得乖乖閉嘴。現在的施憶,對施燦月來說,或許只是個陌生的老朋友。

“這樣吵吵鬧鬧的可不行。不要以為你們剛中考完就可以放松了,三年很快就過的,這是課堂,不是菜市場,學校就是你們第二個家。你們現在要好好學習,到時候考上了大學就可以就好好的玩,盡情的玩。”

走進來體態臃腫的胖子,圓滾滾的大肚子,凈面無須,嫉惡如仇的眼神審判教室裏每一個人,一顆光亮的頭,仿若鹵蛋一般閃閃發亮,看得顏以若都想一口把它吃掉。

第二節是英語課。英語老師身兼段長之職務,江湖人稱:花和尚趙智善。

一直走到講臺上,和尚張合著嘴都沒停過,喋喋不休。第一排的龔漪雲只覺得天昏地暗,趕緊雙手掩面。

龔漪雲的外號叫蘑菇,一朵泥土腐葉裏成長營養不良的小蘑菇。從小就占據著第一排的位置,不是因為她熱愛學習,強烈要求老師要坐第一排,只是因為矮。就算打了生長激素究極進化後,也見什麽成效。

因為矮,龔漪雲看世界的視角也跟別人不太一樣——親近泥土的女孩,更集中註意力的視角,所以總是能最早的發現小草從土地裏冒出尖來,最早感受到春天的氣息。

當然還有老師的口氣和飄舞的粉筆灰。

學生作為祖國的花朵,和尚作為有十幾年英語教學經驗的老教師,灌溉這些幼苗有一套自己的獨門秘技:高壓水槍。口水如噴泉巍巍灑灑,人工模仿學校綜合樓外的旋轉音樂噴泉,自深山幽谷的泉水,一路上集齊百花芳香之靈氣,一開口便是百花齊放,比如什麽魚腥味,鹵肉味,腐臭味……千奇百味不可一一列舉。

連坐在班級中間的施燦月和許有晴也不得掩面,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是心花怒放,掩面而笑。此時,施燦月總會想起兒時那個千奇百味的菜市場。

和尚得道高僧般唧唧歪歪地向同學們傳授著,三生三世,輪回轉生,前因後果,此生受苦,來世成佛,便能前往西方極樂世界;高中受苦,大學解放,便能一勞永逸。

許多人就這樣傻傻的封建迷信了,相信了他的彌天大謊。

“還有再說這個早戀問題。你們千萬不要早戀,談戀愛會浪費時間,很多同學都因為談戀愛而耽誤了學習。高中三年是人生最關鍵的三年,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們以後的人生。你看你們現在條件那麽好的條件,教室有多媒體、有空調。我們那時候,飯都沒得吃。”

談戀愛浪費時間你還談什麽呢,既然談戀愛會耽誤學習,那工作以後還不是會耽誤工作,聽著老師的叨叨絮絮,施燦月在心裏聽一句頂一句,心裏卻想著自己不好好讀書,被父親用類似這種話訓的時候,跑到猴仔那裏訴苦。

猴仔飲上一口自家陳釀的米酒,將一粒花生米咬得啪啪作響,說:“聽你爹放屁!當年猴仔我對著你爹說,要不是當年條件不好,我們要去出海捕魚,不然連飯都沒得吃,不然老子現在就不用那麽辛苦了。所以你要好好讀書啊;現在你爹對著你說,要不是當年條件要上山砍柴,下地耕作沒有時間讀書。不然老子現在就不用那麽辛苦了。所以你要好好讀書啊;以後你對著著你兒子說,要不是當年條件不好,連平板電腦都沒有,連無線都沒有,老子現在就不用那麽辛苦了。所以你要好好讀書啊。其實,社會是進步的,在我們黨的領導下,生活條件當然是越來越好。所以,這與讀不讀好書無關……”

“哎呀呀,啊燦,你覺得英語老師今天是吃了什麽東西。”隔壁組的顏以若碰碰施燦月,憋著笑說。

“肯定是拳頭母。聞到那嗆人的大蒜味我都快被熏死了。”施燦月回過神來。

“我覺得是面線糊,不過加了醋肉。”

“應該是韭菜小籠包。”

“可能是土筍凍!”

“報告!”洪亮的聲音,門口站著一個男生,打斷了施燦月和顏以若的科學分析。

五、螳螂兄著手組閣顏才得代開班會

門口健碩的男生,白襯衣扣子解開了三個,袒胸露背的,黑西褲褲腳改得如同緊身褲,地痞流氓一般。一副粉紅眼鏡,不倫不類,曲卷的頭發陽光照射下,泛著金黃的光澤,跟被雷劈過似的。

他如來佛祖憐憫蒼生般,傲視著和尚。

“你搞什麽?上課第一天就遲到!衣服穿好,頭發剃成平頭再來上我的課。”和尚厲聲呵斥。

“鄭老師開會忙,叫他先來上課。”他身後的中年男人,摩挲著下巴處的一撮毛,加了句:“平時還請你多加照看。”

中年男人即便西裝挺立,卻透露著一股農田的氣息。施燦月想起田野裏那個日夜辛勞的莊稼人,那個比翼雙飛的小女孩……

“進來,快進來。有什麽事包在我身上。先找位置坐下。”和尚見了中年男人瞬間變得如此慈和,如此和善。

“他就是李曉吧?”顏以若問道。

“沒錯,他是白紅集團第二大股東的少爺。”

“真的假的?你們這個也大少爺,那個也大少爺的。《霸道總裁愛上我》看多了吧”施燦月鄙夷道。

“廢話!當然真的!報道都是校董帶著來的。他就是掛體育特招生明天,不然連梓江都進不了,更不用說重點班了……”

那個中年男人既然是校董!施燦月心想肯定是自己記錯了。那些模糊的記憶,就如同童言稚子的許約又怎麽能當真呢。

“那邊說悄悄話的!上課集中註意力!這個‘你妹的’……”聽得和尚破口大罵,同學們憤然作色,心中頂道:有話好好說,別一上來就罵人啊。

只聽得和尚認真繼續講:“這個‘你妹的’(Remind)是,它使動詞的用法是高考……”

叮鈴鈴……在和尚的熏陶下,同學們都快發生化學反應,變成生熏人肉幹了,幸虧這下課鈴聲來得及時。

江城習俗,據說做水路道場之時,響動三叉鈴,能收魂引魄,超度游蕩的孤魂野鬼。是否在十七八歲的年紀,深入骨髓的上下課鈴響,成了人一生靈魂深處不滅的呼喚。

叮叮、叮叮……又是上課鈴響。這節是班會課。

“這節課主要目的是選舉班幹部。經過軍訓期間的相處,我提名班長是顏才得,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意見。”螳螂兄正式就職高一一班班主任以後,就開始著手組閣。

班長順理成章的就是顏才得。班主任欽點,同學默認。每個班上似乎都有這麽一個人,有潘安宋玉之容貌,關聖岳王之武功,諸葛劉基之鬼才,似乎世間優點都讓他占盡了,又是本校初中部直升高中,熟悉這裏的一切,開學初便熱心的忙這忙那。

“才得,你上來。”

我?顏才得走上講臺,心中疑惑。

“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啊。”螳螂兄笑得和藹可親,拍拍他的肩膀,“看來是眾望所歸啊,不過大家同意了,我可還不同意,接下來時間交給你,幫我把其他班幹部選了。”

螳螂兄說完,便躲到一旁。同學們只隱約聞得一股煙味。

“我們用個簡單的方式,采取自願的原則,我說職務大家願意舉手一下就行。”顏才得不慌不忙,談吐清晰,在講臺上,又顯高大了幾分,朝講臺下的同學微笑。

他白皙的臉龐,靈動的眼睛,濃濃的眉毛,比女生還精致的五官,卻沒有半點嫵媚之氣,謙謙君子,溫潤如玉。

初見無心,再見驚鴻。許有晴看得出了神。

“下一個,英語課代表。那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
施燦月輕輕一肘,許有晴觸電般回過神來,驚魂未定之餘,才發現自己竟鬼神神差的舉了手:“我、我……沒……”

“她叫許有晴。”施燦月幫她回答。

“許有晴!好,我記住了。”顏才得欣喜說道,隨即又問下一個:“文藝委員呢?”

班級裏無人應答,同學們面面相覷。

“曾小小、曾小小、曾小小……”李鴻燦突然嚷嚷起來。

懵懂的心總是如同被暴秦剝削的太久的奴隸,在爸爸媽媽老師七大姑八大爺的聯合鎮壓下,壓抑了太久,於是乎都蠢蠢欲動,敏感地捕捉著空氣裏的一絲暧昧,隨時準備著在陳勝吳廣們地振臂高呼下,便都爆發起來。

一陣哄笑,然後同學們都隨著李鴻燦有節律的喊起來:“曾小小、曾小小……”

眾人的目光匯聚成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亮,曾小小習慣也享受這樣的關註。她嫻熟地撩動頭發,楞了楞,芳唇微翹,欲言又止。

顏才得惡狠狠地瞪著李鴻燦,警告著他,卻像只發怒的比熊犬沒有獠牙。李鴻燦幸災樂禍,更加來勁地帶頭鼓掌。

原來,青春總是需要我們去拋頭顱,灑狗血的。鮮紅的五星紅旗,見證顏才得和曾小小革命情感。

軍訓第一天,升國旗大會上。

校長藍警塵雖身居高位,頂著烈日,不辭辛勞,親自發言,為全校師生現場頌揚本校獲得可歌可泣的成績。藍校長由於長期奮鬥在教學第一線,根據板塊構造學說,他的頭發地質內部活動幾經海陸變遷,終於形成了符合當代社會主義發展的太陽帽狀的地中海發型。

只聽得藍校長講得是慷慨激昂,義憤填膺,可惜底下的孩子們就沒有如此科學的太陽帽。當大家都盯著國旗有沒有停在頂端時。曾小小由於太晚起來,又忙於瓶瓶罐罐的偉大實驗,竟忘記了吃早飯。她眼巴巴望著藍校長從大頭兒子變成小頭爸爸,肥頭大耳越變越小,最後竟變成一坨屎,惡心得曾小小一陣眩暈

曾小小迷迷糊糊中,仿若置身於黑洞中,沒有光亮。只是隱約覺得胸前傳來的熱度加劇了呼吸的困難,胸前傳來的頻率打亂了心跳的節奏。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務室裏,事後才知道是顏才得背她去醫務室的。

物理老師說兩個相幹波源的疊加叫幹涉,這叫做心跳幹涉嗎,不知道在心跳相疊的波長段裏得到會是明紋還是暗紋。

“曾小小,不然你就做文藝委員吧,好嗎?”顏才得順水推舟。

曾小小站起身來,優雅的身影映落在粉白的墻上,俏皮地答道:“那恭敬不如從命咯。”

見班長辦事頗有條理,也即將下課,螳螂將半截煙一口吸進,冒出頭來: “看來我們班長很受歡迎啊!那班幹部確定了,以後我們就要帶領我們班同學好好學習,班會就到此結束。”

叮叮叮……

“竟然讓我開班會,這三巨頭果然沒一個正常的。”顏才得向李鴻燦抱怨。

“什麽三巨頭?”

“我們數學老師飛天螳螂鄭元風,英語老師花和尚趙智善,語文老師金嗓歌王王國祥合稱三巨頭你不知道嗎?”

“什麽鬼三巨頭,再加上李曉,我們三個都能湊三巨頭了。”李鴻燦做著投籃的動作:“李曉一起去打球吧。聽說二班有個能扣籃,就靠你防死他了。”

“被虐三巨頭吧。”

“快走吧,下回該你撞肚子疼去占場了。”顏才得催促道。

“我夠哥們吧,以後你們就可以在一起為班級做貢獻了。說不定還能為祖國的下一代做貢獻了。”李鴻燦向著顏才得擠眉弄眼。

“泥木卡猴,你欠揍是吧?”顏才得說著錘了李鴻燦一拳。

“我去,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說實話,你有沒有喜歡她啊。不然人家你暈倒你緊張個什麽啊?背起來感覺怎麽樣,目測有B啊。”李鴻燦笑得淫蕩。

“你媽暈倒我也是那麽緊張啊。”顏才得笑著就把手中的球砸過去。

顏才得雖然死不承認,但空氣中依稀飄蕩著曾小小身上胭脂水粉的清香,兩團軟肉貼在身上,就像小時候吃棉花糖的感覺甜甜的,膩膩的。

顏才得、李鴻燦、李曉、郭宇飛一群人相互招呼著去球場。他們擠在樓梯口,推拉著下樓。

輪到值日的顏以若和許有晴提水出來。樓梯口,吵吵鬧鬧,喧鬧嘈雜。只見李鴻燦突然猛地撲向一個瘦小的男生,一手摟著箍在他的脖子處。

小個子男生並沒有掙紮,或許是不敢反抗,即便他全力反抗也無濟於事吧。一班的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將他圍了個水洩不通。他只是嘴上幽幽的說道:“小李子,你就是這樣給太後請安的嗎?”

“泥木卡猴,太後,你皮又在癢了嗎?”李曉似笑非笑地威脅。踢了下他屁股,手上箍得更緊了。

“他們該不會要打架吧?”顏以若嘀咕道

“不會吧”透過人群的縫隙,許有晴看到被圍在中心的施憶神情冷漠。

“王子間的決鬥!肯定是為了公主!”顏以若煞有其事的說道。

“你們有沒有看到顏才得和李鴻燦?”施燦月急切的問。

“他們要跟二班的打起來了。”顏以若添油加醋形容了一番。

“這兩個混蛋,不值日就跑去打什麽架嘛。”施燦月自顧罵著:“等他們回來,看老娘不把他們統統幹掉做肥料。”

“好像是那個施憶。”許有晴補充道。

黑板擦重重地落在地板上,揚起一層灰。施燦月二話不說,大步追了出去,辮子飛速搖擺。

六、黃文佐一班送信許有晴誤撞施憶

球場上籃球此起彼伏的躍動,澎湃著圍觀女生的心跳,夕陽的餘暉勾勒出青春洋溢的臉龐。顏才得所在的球場,總是不乏圍觀的女生。

“老衲要射了!”李鴻燦雙臂舒展,球完美的弧線劃過天際,落到框上,卻因後旋太大,刷框而出。

“你他媽軟了吧。”眾人一片哄笑。

施憶搶到籃板,往外一撤。眾人還未反應,三分線外,施憶輕輕躍起,身子和地面形成六十度角,一記三分,幹凈利落。

“太後,你能不能再準點。”李鴻燦罵罵咧咧:“都被射死了。下次我跟你一隊。我給你餵球。”

“別,您老,鴻燦布萊恩特擅長單打,我就不抱大腿了。”施憶揶揄道。

“你們班不是有個校隊控衛?”李曉突然問道。

“還號稱什麽‘小保羅’?我們李哥還想暴扣他呢。”李鴻燦說道。

“他晚上不知道要幹嘛,說要準備準備,神秘兮兮的。”施憶接著說:“你們班有個大眼睛,齊劉海的女生,好像有點眼影。你們知道是哪一個嗎?”

“沒想到太後也會對母的感興趣啊!”李曉驚訝地摟過施憶。

施憶神情冷漠,擡手又是一記三分。

“曾小小?我們班就曾小小會畫點妝。”李鴻燦警惕著顏才得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曾小小已經被我們得哥預訂了,你可沒機會了。”

球就從顏才得手中撲向了李鴻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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